&esp;&esp;我开了导航,我们开车去天星。
&esp;&esp;我们开车来到天星,他走进去,他认识跑堂的阿铭——他还知道阿铭裤子的尺码。
&esp;&esp;母亲说,大人自己都骂粗话,小孩子为什么不行?反正小孩子总有一天是要变成大人的,粗话只是宣泄情绪的一种方式,我不反对小孩子讲粗话。
&esp;&esp;他还知道他妈的跑堂的阿铭的裤子尺码。
&esp;&esp;我说,有什么招牌菜。他点烟,说,都不错的。
&esp;&esp;我点菜。点了干炒牛河和凉瓜排骨,他吃了两口,我问他,你饱了?他点点头,看我。我说,再坐会儿。我加了两个菜。他笑笑,撑着下巴看窗户。
&esp;&esp;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。好像要下雪。
&esp;&esp;雪落下来。
&esp;&esp;雪不要那么快落下来。
&esp;&esp;我不知道,人怎么可以坐着的时候像没有骨头,站着的时候像没有支撑,人怎么能像鱼一样在各种各样的人中间游来游去。
&esp;&esp;他坐在小宝边上,有说有笑,看也不看我。
&esp;&esp;母亲问了声:“怎么没声音了?”
&esp;&esp;我说:“没有,刚才在看邮件。”
&esp;&esp;母亲说:“有空和小展联络联络吧。不要太把秀秀的事情放在心上,妈妈想了想,小展其实才适合你。是男的又有什么关系呢,你知道妈妈对你的感情生活一向很开明的。”
&esp;&esp;我说:“我知道。“
&esp;&esp;母亲笑了:”说起这个就想到你之前拿到驾照,妈妈送你第一台汽车,你开着车就带那个健身房的去兜风。”
&esp;&esp;我说:“这么久之前的事了还记得啊?”
&esp;&esp;那是多久之前了?
&esp;&esp;那得是十年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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