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剪云砂咬牙切齿说完在心里酝酿了三百年的话,心中舒爽,又意识到不对,“你徒弟是谁?我欺负谁了?”
&esp;&esp;怀柏默不作声地看着她。
&esp;&esp;“朝雨的孩子是你徒弟?”剪云砂掩唇笑起来,很是畅快,“我徒弟是你徒弟的娘,那我算不算你娘?”
&esp;&esp;怀柏:“幼稚。”仙门关系错综复杂,个个都是活了千百年的老王八,今日你儿子拜入我门下,明日我孙女拜入你门下,真要细算辈分,不知会乱到哪去。
&esp;&esp;怀柏觉得和这活了几百年毫无长进之人无话可说,转身朝佩玉招招手,“徒弟,我们回去。”
&esp;&esp;“慢着,”一只玉箫揽住她的去路,剪云砂道:“她是千寒宫的人。”
&esp;&esp;“她是千寒宫的人?”怀柏一字一句问,猛地转身望向剪云砂,“那我问问你,她流落穷山恶水时,你在哪里?她被人践踏辱骂时,你又在哪里?你连自己的徒弟都没护好,还跟我来抢徒弟了,敢问阁下算命吗?”
&esp;&esp;剪云砂不明所以,“算什么?”
&esp;&esp;怀柏道:“你算什么东西。”
&esp;&esp;剪云砂气恼万分,玉箫一划,但云中更快,如惊鸿游龙,刹那间横在剪云砂眉间。
&esp;&esp;未出鞘,剑风依旧凛冽。
&esp;&esp;剪云砂瞪大了眼,眉心有些冰凉,“云中?!”
&esp;&esp;怀柏道:“三百年前,你我便已战过一场,如今你又想再打一次吗?”云中切着玉箫蜻蜓点水般掠过,怀柏挽个剑花,“好巧,我正想舒展筋骨,”
&esp;&esp;剪云砂忌惮云中之威,没有动弹,只道:“若是三百年前,你收她为徒,我不说什么,但如今你不过是个废物罢了,也要耽误了她吗?”
&esp;&esp;怀柏笑着说:“若我真是个废物,此刻你还会不动手吗?”
&esp;&esp;她把剑收回,叹道:“若要打就打,不打就各回各家,我还要同我徒弟一起吃饭呢。”
&esp;&esp;剪云砂依旧未动,并非只因云中,更是因为宁宵在侧。昔年的少女自然可以肆无忌惮,做事全凭喜好,但身为一宫之主,不得不考虑更多。有时候,她有些羡慕怀柏,风华不改,依旧肆意。
&esp;&esp;“你真要留在这儿?”剪云砂看向佩玉,夕阳照在她脸上,眼底的寂寥被点亮。
&esp;&esp;佩玉眼神坚定,“孤山是我的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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